十八岁那年,中学毕业之后,我离开了美丽的校园、美丽的家乡,独自一人来到了离家很远的城市继续升学。那是我第一次正式离开父母的怀中,离开温暖的被窝,来到了一个完全不熟悉的环境,开始了所谓的新生活。在这里,没人认识我,所以我的生活圈子是由零开始出发,自己一步一步的去探索。
父母替我打点好生活后,就在黄昏中离去。夜里,空荡荡的房间就只剩我一人。离开家里的第一个晚上当然有着无比的兴奋感,但之后的陆续几个夜晚就开始思念起家人和童年的伙伴们。那是我第一次因为想家而哭,电话里头爸爸的声音是我的催泪弹,可是又不敢让他们知道我在落泪,于是便急忙忙的把电话给卦了。陌生的城市、陌生的房间、陌生的窗外景色,使我对这里产生了恐惧感。
还记得那是个想家的夜,我用手机拨出了第一通电话,致电人,余美满。话说,美满是我们朋友群中第一个开始学院生活的人类。记得在一个聚会中,她向我们分享了在新生活里遇到的点点滴滴,也叙述了她那由零开始的生活。我想,此时此刻的心情,只有她能了解。这一晚,熟悉的朋友声音,熟悉的说话腔调,顿时温暖了异乡的冰冷夜晚。
在这一年的大学基础班里,我头一次认识了那么多来自全国各地的朋友们。他们有着不同的性格,不同的口音,实在让我大开眼界。当当开学的那几天,我们都格外热情与开放,无论是一同等巴士的同学,在巴士上坐在你身旁的同学,甚至是食堂里跟你坐在同一个大桌子上的同学,都乐于和他们打交道,好好地认识一番,虽然几个月后大家还是回归成曾经熟悉的陌生人,但至少那个过程是痛快的,因为在这个城市里,唯一能依靠的,就是朋友。
值得一提的是,我认识了一个来自城市的女孩,她身型娇小,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,她是我基础班生涯中最要好的朋友。我不太记得我们是怎么相识,好像是因为我们上课头几天都很早到学校,而且她又认出我们是念同一班的,可能是因为我异常的帅气,所以主动前来搭讪吧?我只记得打从开学的头几天开始,她就一直粘着我,粘到基础班结束的那一刻。
她叫陈佩儿,我们都叫她Jasmine,而他却叫我汉堡包。Jasmine看上去像个小学生,但年龄却比我还大,呵呵,就大我那么一年。说实在话,基础班那一年我们几乎都粘在一起,到学校食堂吃东西也一起,到学校后面的档口买东西也一起,去图书馆借书、做功课也是粘在一起,只是我们回家搭的是不同路线的巴士。
就读大学基础班之时,在上课空挡时间里我们都会呆在一间叫所谓的阅读室里头。那是一间排满座椅的教室。里头的人流会随着上课时间不定时的减少与增加,但里头空调的温度,却是永远的那么低。那间课室,正是Jasmine和我一起相处次数最多的地方。我们在一头一起睡觉,一起做功课,一起拍照,一起说心事,也会偶尔说说别人的坏话。有时候我们还会买食物,在里边偷偷进食。
女人的斗争,又何止是中学时期的那段《班心计》,基础班那年我们班上女人的斗争也是从不间断。于是,在短短的那一年内,身边的朋友就换了好几轮,唯有这位陈小姐没被换掉。但这位陈小姐和其他女人之前的斗争,却成为了我们好一阵子的主要话题。严格来说,我是这位陈小姐的幕后军事,但给予的都是善意的建议。
Jasmine和我都爱拍照,准确来说,是爱自拍。在短短的一年内,我们拍了好多的照片,无论是装文青的、被假的虫吓到的、还是拿书遮着脸装害羞的,各式各样的照片,都留在我的电脑里、脑海里。除了拍照之外,我们也爱看小说,当时她极力推荐我看藤井树先生的小说,但我却深深的爱着我的九把刀先生。
就读基础班的那一年里,公共巴士和轻快铁是我们的代步工具。每天早上,Jasmine都要搭二十多站的轻快铁来上课。除此之外,轻快铁也是我们到处游玩的主要交通工具。
可惜的是,那一年里我们同学之间出游的机会并不多,通常都是在学校附近的商场吃午餐,然后就回学校呆在阅读室里头。到所谓大城市里的大型商场游荡,印象中也只有那一两次,一次是课外活动之后,到谷中城去食午餐;一次是上课空挡时间,在谷中城的星巴克坐了一整个下午;另一次是有计划的旅行,玩遍了整个星光大道,精细点说的话,那次才是我们同班同学之前的第一次一同旅游。
一年时间实在是有够短暂。之后,Jasmine和我便一同到另外一座城市继续升学。由于就读不同的科系,联络变少了,再也没有向往日一样经常粘在一起,约出来吃饭的次数也不多,印象中只有一次。但偶尔在学校遇到,还是会热络的打招呼,像极了当年在基础班的两位小朋友,非常的活泼可爱,天真无邪。说起来,还是相当之怀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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