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9月24日星期三

属于我们的小故事(一) 陈靖扬

时光被带回了我就读幼儿园的第一天。那天下午,被家人送到幼儿园后,我就战战兢兢的走进了课室。由于时间尚早,所以教室里乍看之下是空无一人的,除了前排的左手边第一个位子,在那里坐了一个黑黑的小朋友。那时候的我,由于从未接触过家人以外的人类,所以对于与陌生人相处在同一个空间内,会感到恐惧。

我坐到了一个离他很远的位子上,无比的恐惧感被写在脸上表露无遗,身体也缩成了一团,我很怕他会突然转过身来,所以我的动作与呼吸都格外的小心翼翼。坐在前面那个黑黑的小朋友始终察觉了我的存在,还转过身来和我打了个招呼, 胆小的我不敢给予任何的回应,只是假装没看到。对于有个陌生人闯入生活这种现象,当时的我似乎还没有准备好。

幼儿园的第一课免不了自我介绍,除了要向老师报告自己的姓名之外,还得把每个同学的名字记得。就在老师无数遍的重复之后,我被逼把那个黑黑的小朋友的名字记了起来,陈靖扬。

谁都没料到,那个黑黑的靖扬这么一闯,就闯进了我这一辈子的生活。幼儿园那三年,我们似乎没什么交流,因为当时的我非常内向,除了旁边的同学之外,好像没什么跟其他人说话。只记得在幼儿园的时候,靖扬是老师身旁的红人,除了一整天跟老师摞英文,就是爱打架的一个粗鲁小孩,虽然现在看起来像一个文质彬彬的文艺男人。

虽然小学的那几年没有任何的交流,但却在中学即将开始的那个时刻,我们再度相遇,就在一个被学生挤爆的补习中心里。放心,我们之前发生的绝对不是爱情故事,也不是什么同生共死的生死之交,只是生命中两个撇也撇不掉的个体,虽然这形容词有点恶心。

中学时期,我俩不约而同的进了同一个制服团体。那是团体活动的第一天。他迟到了。个性一向急躁的我,遇到慢条斯理的他,沟通的时候难免会在心里偷偷骂了几句粗话。原本背好书包,准备和他一同走进活动教室的我,却被他拦了下来,还被他拉去看了跆拳道的招生表演,结果,我们迟到了,还自以为没人发觉的闯进了拍子课。

当时我们加入的是华乐团,原本以为站在前面画着拍子的指挥没留意到课室多了一个人,还在那里沾沾自喜,结果还是被发现了。就这样,学生指挥为了我们两个,把已经快接近尾声的拍子课又再重新讲述一遍。不晓得是我们幸运,还是其他人倒霉。可学生指挥那几分钟的口水可没有浪费哦,我们可是从新生一直参加华乐团,直到毕业的哦!

刚开始时,我们都选择了笛子当主修乐器,后来因为自己学习能力不好,所以换了好几轮乐器,才让我和大提琴能够谱出一段浪漫的爱情。

除了华乐团,我们还是华文学会的灵魂人物,更夸张地说,当年的华文学会都是我和他两个在支撑,因为整个学会出席的人数用两只手就可以数完了。他当了主席,我当了文书,虽然不能说是最佳拍档,但至少我放学后的生活,还是逃不过要面对他的恶运。虽然华文学会始终没被我们搞起来,但却有过我们不少的痕迹与回忆。

打从中学时期,我就开始有写小说的习惯,虽然现在读起来,那些都是很可笑的文字,可是里头靖扬的名字出现的频率实在太频繁,无论是男主角、男配角或是跑龙套的,陈靖扬这三个字从来没缺席过,难怪最近再看回都觉得很恶心。

也许是因为常常黏在一起的关系,朋友曾说过我们的声音很相似,都是属于非主流的男性声音,当然我的比较悦耳动听。除此之外,我们几乎没有共同点,性格、外貌、喜好都好像不太一样。就我们的高数都很差。高数是我整个人生的败笔,生命中第一个红字就献给了高数,会伤心是必然的,但在补习中心听到靖扬的高数也没过关时,心里还是不自觉的小高兴一下。

中学毕业以后,靖扬低调的去了印度读书。当我知道这个消息之时,他已在那里逍遥快活了两个月。距离好似把我们拉得远远的,近几年的交流似乎减少了很多,但基本的嘘寒问暖还是一定要的。

趁着这难得的共同假期,我们相遇了。时光仿佛被带到了中学时代,当年对话的口气、用词都好像慢慢的被重新崛起了。这难得的三人时光,好像自从那次大家要出外念大学之前,三人坐在车子上兜了一整个村子之后,就好像没有再经历过了。三个人?你没看错,我也没写错,除了我和靖扬之外,还有另一个小子,叫作王育达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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